苏简安想了想,跑到休息室去打了个电话。 偌大的房里,只剩下陆薄言一个人。
饶是身为法医的苏简安都吓了一跳,“啊”的尖叫了一声扔开箱子,脸色煞白,僵立在办公桌旁。 大概是看洛小夕神色担忧,护士又说:“你放心,他不算严重,休息半天就会好的。”
“他干了什么好事!?”唐玉兰的语气陡然沉下去,折出一股怒气,“他是不是欺负你了?你告诉妈,我收拾不了别人,但还管得了他!” 可加班回来,却发现苏简安坐在他家的客厅里,眼睛红肿,分明是大哭过一场的样子。
“注意安全,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,照顾好自己……”洛妈妈说着说着自己笑了,“这些我刚才是不是说过了?” 不同于往日里光鲜高傲的模样,只半天的时间,蒋雪丽就从贵妇变成了悲情母亲,她用哭肿了双眸的面对镜头,用哭哑了的嗓音控诉苏简安的罪行。
苏简安笑了笑:“韩若曦已经全都告诉我了。” “就今天吧。”穆司爵像是要噎死许佑宁似的,“刚好我晚上有时间。”
无力感更加催生了内心的仇恨,康瑞城不止一次去找过陆薄言的父亲,陆爸爸低估了这个年轻人心里的猛兽,只是劝他不要重蹈父亲的覆辙,应该重新开始,当一个好人过完这辈子。 正六神无主的时候,陆薄言回来了。
今天许佑宁的外婆入院,也是因为陈庆彪带着人去了许佑宁家,她才会这么冲动的说要杀人。 气氛正僵硬的时候,敲门声响起来:“陆先生,我们方便进去吗?”
江少恺说:“那明天晚上见。” 倒数的时间里,她要用陆薄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,把记忆填|满,最好是满得够她度过漫长的余生。
正想着,苏简安突然打来电话,他带着疑惑接通,只听了第一句,抓起车钥匙就狂奔出门,连家门都顾不上关上。 后面的车子纷纷停下,路边的行人也驻足观看,陆薄言撞到了肋骨,虽然没断但也疼痛难忍。
她一回来就卸妆洗澡,身上穿的是一件藕粉色的睡衣…… “办法不是没有,将错就错就好了,不过……要委屈你一下。”江少恺具体说了说他的办法。
第二天起来,苏简安甚至不记得陆薄言教了她多少遍。 她的声音很轻,不愿触碰陆薄言的伤心事似的,柔|软的目光里带着一股戚戚,倒有几分像她被欺负了。
又过了一天,洛小夕不想再跟老洛反复唠叨那点事了,于是给他读报纸。 老洛很快和妻子返回家了,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苏亦承却迟迟没有动弹,他的目光胶着在洛小夕消失的地方,似乎只要这样看着,下一秒她就能回来。
“开车!” 随便找个同事打听了一下,他们告诉她陆薄言还在审讯室,她走过去,正好碰上陆薄言从审讯室出来。
苏亦承点点头,看见陆薄言走出来,第一次用近乎请求的眼神看着他,“照顾好简安。” 苏亦承没辙了,只能叮嘱她:“吃东西的时候注意点,不要喝酒。”
她突然变身小怪兽,爬到了陆薄言身上。 洛小夕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沙发上,目光如炬的看着老洛和自家老妈:“你们是不是被苏亦承收买了?”
下午,苏简安睡了一觉,迷迷糊糊的陷入梦境,从梦境中回到现实,已经四点多了。 苏简安和许佑宁一起安顿好老人,回到客厅,许佑宁歉然笑了笑,“我外婆现在像个小孩子,一天要睡上十五六个小时,精心打理这么多年的餐厅她都没办法开了。”
现在看来,一切都是康瑞城安排好的。他泄露给记者的信息大概是“陆薄言的妻子出|轨了,下午要和一个男人去酒店开|房”之类的,记者才敢做这么大胆的猜测。 “算了。”苏简安看着休息室紧闭的大门说,“这么大一个人了,总不会幼稚到……”
苏简安别开视线:“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 “不是不喝酒了吗?”
“你!”医生气得牙痒痒。 想起昨天穆司爵匆匆忙忙带着她来A市,许佑宁已经意识到什么了:“你说来A市有很重要的事情,就是要调查芳汀花园的坍塌事故?”